柚子飘香访岩口

　　金秋十月，欢庆国庆度中秋，喜贺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胜利召开，中国进入新时代、新征程!“霜降”刚过，闻名遐迩的岩口柚子大量上市了。

　　柚子又称金柚，到了秋天，柚子成熟的时侯，果实颜色变成金黄色，挂在树上非常好看，果肉多汁，清甜爽口，很受欢迎，金柚也因此而得名。过去吃过湘中邵阳市隆回九龙山岩口柚子，对它的声誉略知一二，但赶在柚子成熟季节逛柚子市场还是第一次。不逛则已，一逛还真有感受哩。2017年10月24日是岩口镇大观的赶场日，大观的大街小巷到处有柚子出售，熙熙攘攘的行人肩挑背负，手提车载，或多或少都有柚子，他们非买即卖，不吃就看，差不多总与柚子有关，使得岩口镇大观这座古老的小集镇充满着叫卖、议价、谈论柚子的声音，满街散发着独特的柚香。我欣喜地在不很宽敞的街道上信步走去，来到大观农贸市场，这儿是著名的岩口竹器、生姜、五香豆干、大观岩口豆腐等土特产品的集散地，但如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岩口桔子和柚子。这些卖柚子的人都有一套经营方法，他们用箩筐，背篼、口袋把柚子装好，顺着周温公路两边，一个挨一个地摆着，形成了长长的“柚子街”，我粗略地清点了一下，在不到三百米的范围内，柚子摊点竟多达一百余处，真是金黄耀眼，满街飘香。

　　外地收购柚子的商贩，生意做得大，在“柚子屏障”后面围成了一个个小圈，买卖双方在讨价还价，做“钟”的(方言，有经纪人的意思，指生意洽谈的中间介绍人或证明人、牵线搭桥人)、当参谋的、打凑合的、看热闹的，更增加了几分繁荣气氛。

　　这么多柚子是否均属岩口柚子，我有些怀疑。加上以前吃过一次“冒牌”货，那苦辣酸麻之味至今记忆犹新。因此暗地自嘱：“在这儿买东西可要当心”。我信步走到一位老大娘跟前。老大娘是个机灵人，看那姿式已猜出动机，马上笑嘻嘻地问我：“小老弟，你买柚子?”不等我开腔她就介绍开了：“我这是真正的九龙山山区岩口柚子，自家柚子树上摘的”。

　　“大娘，多少钱一个?”我问。

　　“小老弟，全要的话，优惠，大小一扯，三块钱一个”。她像城里农展馆的解说员背解说词。

　　“买一个尝尝”。

　　“五块钱一个，十块钱三个”。

　　我觉得太贵，没及时表态。

　　老大娘正儿八经地宣传：“便宜的不是货，我这柚子，个大、色黄、扁圆、皮薄!肉瓤子更不用说，甜的像蜂蜜蜜子糖，包你吃了还想吃”。说着选了一个大的柚子放在盘秤上一称，把秤星星指给我看，自鸣得意地说：“后生老弟，看到了吧?二斤五两五钱!”以此证明柚子个大，货真价实。

　　我无话可说，顺从地只好付了钱。问她：“大娘，马上开，不好吃怎么说?”

　　“包了，不酸不要钱!”

　　“大娘，你这柚子酸?”我一听到“不酸不要钱”，急了。

　　老大娘笑了：“后生老弟，跟你开玩笑的哦，不甜不要钱，不甜不要钱。后生老弟，你晓得岩口的柚子为何叫金柚?一是柚皮颜色金黄;二是柚子底端像金钱花;三是我们岩口不少农民靠柚子脱贫致富，柚子可以称得上是农民的致富果。你看，今天的大观场上柚子满街都是，这就是明证。同时，在我们岩口九龙山一带农村，千百年来一直流传着柚子祛邪、柚子吉祥的美丽佳话。柚有“佑”之意，从古至今，我们岩口人称之为‘大吉’。相传三国时期，诸葛亮征讨孟获，率军除寇。行至南疆我们湘西龙回岩口九龙山膝头岭，酷暑难耐，温润潮湿，气侯多变。士兵水土不服，疾病丛生，无力作战。军师焦愁之际得岩口当地土著农民一良方，将九龙山荒野田间的硕大果物摘取而下，取出它的果肉，叫士兵众人分食;剥它的皮，入水熬汤，洗头沐浴。才洗完澡过了几个时辰，众将士便个个龙精虎猛，势如破竹。这神奇的果实，便是柚子。

　　又有个传说故事讲给你听，后生老弟。传说在宋朝初期，我们岩口九龙山曾发生疫情，九龙山梅峰观(俗称大观)有一个道士带黄麂峒(今黄金洞)山上一个神童，到九龙山深山老林中寻找救药。偶尔在九龙山一山村发现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安然无恙，细访方知，这个山村此地遍长柚子，香气四溢，而人们也爱吃柚子，并且将柚子皮煮水洗身，道士从中醒悟，拜谢当地山民回到梅峰观，拿出柚子，多方尝试，确认有道，向患了疫情的乡民们多方推广，药效显著，应了“药材好，药才好”的俗话。渐渐地，九龙山岩口一带便出现了柚子是吉祥之物的传说”。

　　老大娘边说边帮忙把柚子剥开，我尝了尝，味道不错，只是觉得麻味子大了一点。老大娘她看出了问题，蛮内行地指出：“后生老弟，你呷柚子的办法不对，不应该撕这层细皮，撕得越多，柚瓤和柚子皮越巴得紧，连皮吃了当然麻口”。她接过一瓣月亮形的柚子肉，撕去中间那点膈膜，两手合着一翻，白生生、亮晶晶、水汪汪的柚瓤利利索索地现了出来。这样果然好吃得多。我自惭生活知识浅薄，口服心服地离开了大观农贸市场的集市场上。

　　硕大的岩口柚子形正饱满，果皮颜色鲜黄，光色润泽，令人垂涎欲滴。一品尝，更是一饱口福：果肉爽脆清甜，带有蜜味，回味甘香，一咬下去满口沁香;有的游客品尝柚子后，用柚子皮防蚊除臭，放在房里车内慢慢释放淡淡的清香;柚有“佑”之意，岩口人称之为“大吉”，浑圆的柚子，更是象征团圆之意!柚子，已经成了中秋节送礼佳品和家家桌上必不可少庆团圆佑丰收的佳果。走进农家，可赏宜人的梅山岩口风情、品金柚的甘甜。

　　柚子还可以制金柚酒、金柚含片、柚皮糖、柚黄酮、金柚饮品、金柚茶、柚皮精油、柚子蜜酱、吸附剂等系列高附加值产品，柚叶还可以提炼香精，柚核可以制药、制洗发剂。柚子果大、外形美观、果色鲜黄、肉质脆嫩、清甜爽口、汁多化渣、有香蜜味，富含营养物质和较高的药用价值，又由于其耐贮藏运输，在自然通风条件下，可贮藏半年而不改风味，故又有“天然罐头”之称。

　　在隆回县城桃花坪的朋友家，我跟朋友讲起了在岩口镇大观市场上尝买柚子的趣事，赞扬岩口柚子香甜可口，各不虚传。可朋友听了不以为然。拿出一个贴了标签的柚子要我尝，这柚子非同一般，纯甜、脆嫩、细腻、清香。我笑着说：“这才是正宗岩口柚子!”

　　朋友给我解释，这是最近从海拔一千余米隆回四大名山之一的九龙山乡下的农家自种的柚子。刚才吃的是老家岩口朋友老母亲托人带来的朋友家树上的柚果。吃了朋友母亲种的柚子，自感幸运。不觉心中冒出一首小诗，挥笔而就：

　　金柚长岩口，淋浴云雾间。

　　根系大自然，甜美润心田。

　　“树树笼烟疑带火，山山照日似悬金。行看采掇方盈手，暗觉馨香已满襟”。九龙山岩口柚子从清乾隆引种以来，已有两百余年历史，现在岩口镇年产柚子二万多个。然而，由于它的声誉较高，产量有限，供求矛盾很大，农家一般是自产自销，余下的留作自家食或自赠亲朋好友。据朋友讲，隆回九龙山岩口柚子在当地不觉得怎样，走出岩口地界、隆回县界，就格外地香了。他说他有一次带了自家产的十几个柚子去深圳，上了火车，车上的人羡慕得团团围住，有的摸摸看看，有的问甜问酸，有的劝卖要买，答话把嗓子都说嘶了。朋友一个劲地说是去看望几年未回过家乡的亲戚，家中老娘让捎给远离家乡身在异地的亲戚们尝尝鲜。

　　我回广州，临走的时侯，一位熟人放了几个柚子在车上。汽车开出后，我看到座位靠背后那些黄金亮色，外形美观的柚子，开心地拿起一个柚子在手上翻动着，我发现家乡柚子的确有奇特之处，它的油包极细，看上去非常光滑，皮薄肉多，拿起沉沉的，股股浓烈的芳香沁人心肺，一种舒适、兴奋之感驱散了车上的油味和疲惫。我拉开车窗向外张望，冷风猛烈地灌进车内，我眨了几下受了刺激的眼睛，公路左边一块醒目的路标映入眼帘，上面写着：“祝您一路平安!”“欢迎下次再来隆回!”

　　呵，出了隆回地界!这时，我想起家往隆回的朋友：“出了隆回岩口家乡柚子更香”的话，又把一个黄霜霜的家乡柚子拿在手上……

本文编辑：铁打的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