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宁县巡田乡中心学校的门口,斜靠着一块石碑,这块石碑的上方已经残缺。雕刻着的一个一米见方的硕大的“祠”字,还是清晰可见。这学校,原来就是蒋氏宗祠的旧址。
而让我深感惊奇的是,石碑的右下角明显的刻印着“中正”两个楷体,说明这石碑的字是民国总统蒋中正的笔迹,我不由探究起来。
“天下无二蒋”,蒋澄是西汉蒋横的第九子,蒋澄生五子,散居江南各地。据考证,蒋澄是蒋介石家乡蒋姓与巡田籍蒋姓是血脉相承之祖,先祖共同之父。从公元317~385年期间分支,至今一千六百余年了,相距现在辈份中的“守”字辈是第七十二代。
蒋氏是巡田乡人数最多的家族,蒋姓人口近三万,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房头。在民国时期,巡田蒋氏最著名的人物是国民革命军第13师师长蒋雄(字文埔)。
于是,在巡田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上个世纪初,当局为巩固统治,以儒家孝道文化治天下,根据国民族居的特点,大兴修建祠堂之风。三十年代初(大概是一九三一到一九三三年间),巡田蒋氏修建祠堂时,就让蒋雄去请国民党总裁亲笔写了“蒋氏宗祠”四个大字,拓好雕刻后,镶嵌在祠堂的大门上。
而我对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理由是,蒋雄并非黄埔出生,投身桂军麾下,又非蒋军嫡系。1939年任第31军135师403团团长,1944年8月才任第46军新编19师少将师长,1946年任整编第46师新编19旅旅长,1948年9月任第46军236师师长,1949年6月任广西省第8区(桂林)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10月兼任桂北军政区新编第13军新编37师师长,五年间未得到升迁,由此可知,他在军中的建树无多,特别是在解放战争中,几乎没有战功可言。
蒋雄虽属高级将领,但他在众多的国军将领中并不起眼,不一定得到最高统帅的重视。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大修祠堂的二、三十年代,资历和军衔明显不足以接近蒋介石。由此推断,除非是非常偶然的情形,蒋雄得到蒋委员长的墨宝的说法是很难成立的。
另有一种说法是蒋锄欧请蒋介石书写了这四个字。
蒋锄欧,东安石板铺瓦屋蒋家村(现山口铺乡群山村)人。民国前一年毕业于广西陆军干部学堂第二期。辛亥武昌首义,任黄克强总司令部督战参谋、岳州镇守府模范队队长。北伐期间,任国民革命军第四十四军第二师中将师长,转战江淮。
蒋锄欧的资历明显高于蒋雄,北伐时期就是中将军衔,与蒋委员长年龄上也只相差几岁,能接触蒋介石的机会自然是有的。但他虽然是湘南六甲蒋氏家族后裔,但与巡田蒋姓已经相隔久远,未必重视百里之外同宗的家族事务。所以,这种说法也不够确切。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当时修建祠堂管事的长老乡绅集体商议上书蒋介石,请他为蒋氏宗祠题词,也恰巧此时蒋委员长心情很好、龙颜大悦,于是在这荒凉偏远的乡野,有了这四个遒劲有力的御笔楷书,并署下了“中正”的名字。
无论怎么说,这四个字出于蒋介石之手是无疑的。在民国时期,谁也不敢随意把“中正”这两个字刻在祠堂的石碑上的。
这四个大字的真正来由,现在恐怕是无从查考到确切的来由了。
这座蒋氏宗祠,毁于“文革”时期,而那四个大字,因为是蒋介石的御笔,更是受到了摧残,前面的三个字听说早已被砸烂,不知散于何处了,劫后余生的这一块,虽然残缺,但还有幸被遗弃在这校门的角落里。
作为蒋氏后人,看到这御笔残痕,心底不禁泛起一种苍凉的悲哀!
从国共两个不同意识形态政治集团的角度来看,它们固然是对立面,否定一方而肯定自我,这本无可厚非。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蒋介石作为一国的最高统帅,人们还是应该肯定他的历史意义的,特别是在抗战中,他起的无人替代的作用是不能否定的。这一点,大度的中国共产党也是应该首肯的,否者,在“西安事变”中,早就可以把蒋杀掉了。
而在我们这样的偏远山村里,这是我所见到的一国之尊留下的唯一文物。
这石碑的字迹是否蕴含着某种文物价值,我不得而知。我也不懂书法,但那遒劲的“祠”字,孤独中显示着一种孤傲,给世人以某种警示和劝诫。
本文编辑:铁打的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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