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渡水但凡现在五十岁以上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司马塘这个地名的。这个地方,在清朝和民国时期,是名震新宁、邵阳、东安三县的村馆(私塾),一渡水区域(含现在的一渡水镇、巡田乡、靖位乡)在清朝和民国时期的读书人,基本上是从这里走出的。
封建时代的初级教育基本上在私塾,分为蒙学和经学,教蒙学的私塾叫蒙馆,是中国封建时代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学校。主要教授学生识字、写字和封建道德的常识,一般用“三、百、千、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千字文》,以及《女儿经》《教儿经》《童蒙须知》《蒙求》等作教材。无固定年限,采用个别教课,注重背诵和练习。读书不受学制和年龄的限制,一般是五六岁到二十岁之间。
在掌握一定的语文基础后,则进行经典教学,也就是读经馆了。课本一般有《大学》《中庸》《孟子》《论语》《古文观止》等等。教学方法主要是“读”“写” “做”三事。其教学内容以识字习字为主,还十分重视学诗作对。若干年后,有了一定的知识积累,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了。
司马塘私塾位于现在一渡水镇拱桥村东南的一个山凹里,属于经馆,现在还有老人说起:某某人是在司马塘读过经馆的。就表明某人是读了很多书、懂得很多道理的人。
从拱桥村沿着小溪南行三百米,再东向上爬两百多米,只见五座小山峰围绕着一块十几亩坐东朝西的平地,这就是几百年来为一渡水曾经培育了无数人才的司马塘了。
这五座山峰,人们称之为“五马共槽”,风水先生说,这是一块能出读书人的地方,幽雅清静的环境,确实非常适合读书。
时移势迁,曾经就读于此地的老人最年轻的也该在七十五岁以上了,而且人数稀少,更而且因为时间的久远,早已模糊了当年的记忆。但人们对从这里走出去的本地名人,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口耳相传,还是津津乐道着,如清末小溪四君子李高卿、何存恩、蒋爵人、易荡舟,饱学之士何永瑄、赵光玖、何瀛洲、李绍白(后两人是本地宣扬向善宗教鸿钧教的创立者),民国著名抗战将领李守正(李朝鼐)、李奇光(李朝瑾)等人,都曾就学于此……
共和国之前的一渡水叫小溪北乡,蒙馆有靖位的观音庵、一渡水的轮行山、弥童庵、巡田的青龙山等,在这些地方读蒙学的学生,主要是读背记诵,老师只负责带读和断句逗。而司马塘是方圆近五十里唯一的经馆,也就是当地的最高学府,老师不但要带着学生读书,还要讲解文章的意思,叫做“开讲”。我试图在这里找到旧时的痕迹,但除了几块断裂的青麻石和一块字迹不清的记事石碑,私塾的迹象早已荡然无存,而山脚下的那口古井,还是那么晶莹透亮,被脚板磨得光滑的石板,在初夏的晨露和井水的浸润中发出青色的亮光。我掬一口清泉放进嘴里,试图通过这份甘甜穿越时光隧道幻想百数年前的书声,寻觅那玉树凌风、气度翩翩莘莘学子的影像,而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旧时书声琅琅的书堂,早已化为无人居住的、屋内长满青苔的民房,于是兴味索然……
我故去了二十六年的爷爷曾就学于此,身为秀才、被誉为“清末小溪四君子”的曾祖父当年也曾就学于此。听爷爷说,在这里无论是哪一科的教书先生,都具备两大特征,那就是饱学和严厉,家长们都秉承着“严师出高徒”和“师道尊严”的理念,毫不怀疑子弟在这里学不到知识、学不会做人——想起前辈们的荣光,我更为自己的没出息和我们家族的一代不如一代感到无比的羞赧。
私塾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除秦朝曾短暂停废外,两千余年延绵不衰。作为人才培养的摇篮,为传递中华传统文化,培养人才,辛勤耕耘,不懈奋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现在身为一个教师,饱学无从谈起,实在惭愧得很。眼看着学生们看书朗读时的无精打采、作业考试时的抄袭舞弊等怪相,有时痛心地举起了教鞭——然而,一想起“安全重于泰山”的训示和“珍惜生命,远离学生”的呐喊,我不禁在深深的愧疚和万般的无奈中,狠狠把教鞭抽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教鞭丢到了垃圾桶里……
司马塘古井依然清澈
本文编辑:铁打的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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