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阴雨,憋在家里一个多月了。三月二十六日,老天终于放晴了,按耐不住对野外的向往,我又来到了高冠山脚下。
高冠山俗称“老岩”,世居老岩脚下的旧友赵品登,说今天带我去“一线天”和“云天梯”。
正面看老岩,双狮挺立,千仞壁立,有泰山之雄、华山之险、黄山之秀。仰视那高耸云天的山峰,我从来不曾想从正面可以攀爬上去,我就跟在品登后面亦步亦趋地跟进。
一到山脚下的竹林边,就见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品登说,这块石头叫做“放牛石”,巨石高约三米,两丈见方,很是平整,小时候他们把牛赶进山里,就在这块石头上玩耍,因为地势开阔能看得很远,也不耽误看牛。因为山势的陡峭,继续前行就开始了手足并用的攀爬。这里人迹罕至,他也还是二十多年前在这里烧过炭,再就是有胆大的猎人和药民才偶尔来到这里。不知名的杂木生长在石崖之上,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路,荆棘丛生间只有野兽踩过的痕迹,我们只好在乱石杂木间行进。
在山花烂漫、泉乡鸟鸣间攀爬近一个小时后,我们就来到一座高约六七十米直立的山石之下了。品登说,拐过这个弯,就是“一线天”了,我抑制不住心底的欣喜,来到了巷口,一阵强劲的山风扑面而来,前面是一条悠长的小峡谷,两边高约六七十米耸立的石壁似合非合,“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阴潮的谷底异草杂生,蓼馨兰香,逼仄狭窄处仅容一个人侧身而过。只要发出一点声响,巷内就会发出回响,脚踏声、说话声、敲击石壁声,声声入耳。抬头仰视,怪木横生,狰狞而诡秘,广阔的蓝天在这里只留下几尺宽的空隙。那深邃中的凄怆,不只通向阴朝地府还是世外桃源,给人以莫名的神秘感,独自一人,恐怕是少有人敢于进入的。
在阴风阵阵中,我俩走出了“一线天”。拐过山崖,只见一练飞瀑从陡峭而狭窄的山谷间直泻而下,“吱吱”声响如玉。
这里的攀爬难度更甚于之前,近七十度的陡坡望不见顶。峡谷宽不过四五米,两边的山峰似乎要亲近相吻。一束清亮的山泉在谷中流泻,周围地山石虽是潮湿,好在不是很滑,石棱间杂木野草也有助于攀援。更为奇巧的是,这亿万年被泉涧冲洗的石棱,就如同一块块阶梯,向上延伸。
两边山峰耸立,往高处看,像极了通往苍穹的天门,这石级云梯,恰似通向云天的路。“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手攀足登间,虽未“脚著谢公屐“,却给人以“身登青云梯”的畅快……
这石巷和云梯,传说是唐朝高僧福寿和尚所开——生在郴州、长在衡州、得道邵州、成佛全州的福寿和尚,当年遍访名山练佛修道,听说高冠山钟灵毓秀,于是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见高冠山高耸入云,仙气升腾,于是履足而登。到了一座悬崖绝壁前难以越过,就一剑劈开山石,才有了这条石巷;再转过山腰,又是一条陡岭难以攀爬,他就一掌一掌凿出三千六百级石梯,然后才来到了老岩石洞里修炼。而凡夫俗子有人能登上陡坡、穿过石巷、爬上云梯,也能够得道成仙……
攀云梯、穿天门,再往上爬过狮子婆的脊背到了狮子头顶, “万峰无不下伏”,唯有对面的狮子公与之相抗。放眼四望,“千山万壑收眼底,无限风光在胸中”。山风阵阵,竹林涛涛,轻云拂面,吟诵着李白的“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领悟着毛主席的“无限风光在险峰”,品登站在悬崖上不禁高声大喊,声音在山谷间回响,我们三个多小时艰辛攀爬的疲劳顿时一扫而光……
本文编辑:铁打的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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